引言
刚果的超额利润都用于修建豪华的建筑。正象施滕格尔谈到在刚果工作的比利时人时所指出的:“当刚果尚缺乏这么多东西的时候,他们看到有人把刚果的基金用于豪华建筑,虽不明言,但心中愤慨,有时甚至是强烈的愤慨······”
“王产”和接管
对利奥波德的刚果的加紧攻击,为比利时国家接管刚果创造了极为有利的形势。年6月3日,国王为年的遗嘱增加一份附录,附录指出刚果是比利时人手中的一份不可转让的产业,他们继承这份产业时,必须尊重自由邦承担的一切义务。国王在*府公报中一连发表了二十五个敕令,使殖民地的立法面目一新。同时,在给各国务大臣的正式信件中,谈了他的一些看法,口气极为庄重,但也许它的十七世纪的味道太浓了一些:
“我在刚果的权利纯属我个人所有,这是我辛苦经营和不惜工本的结果。你们必须继续发展这些权利,因为正是由于这些权利,也唯有这些权利,才使我有可能合法地为比利时留下这笔遗赠。这些权利必须隆重地加以宣布,因为除了来自我这方面的权利外,比利时在刚果拜不拥有任何权利······”
刚果的超额利润都用于修建豪华的建筑。利奥波德想多成一些庞大的工程建设,以使其统治名垂后世。利奥波德想依靠王产的财力,设立一种近似常设基金会的组织,以维持太尔武廉博物馆和充实莱肯王宫中收藏的珍品。在刚果,这些资源本医院······但是刚果这笔收入的很大一部分就这样拨给王室使用了。因此,利奥波德二世遭到了议会的普遍反对。自由*领袖保罗·海曼强烈的反对,迫使利奥波德二世只好承认这只不过是个郑重的建议而已。
年3月2日,比利时议会表示同意接管刚果。但是,利奥波德二世不肯认输。年12月,他让德特罗兹先生向议会常务机构提交一份新的王产法案。可是,由于对国王个人的普遍的反感,法案未能通过,法学家认为该法案与比利时国家对刚果的主权是不相容的。继德特罗兹先生之后,肖拉埃特先生使议会通过了一项补充措施,把国王私产制改为一种单纯的国王的基金会或捐赠,但受比利时法律管辖,并从而需有大臣的副署。
可是不久就遭到英国再一次的攻击,这些攻击来自外交大臣克雷爵士,甚至国王爱德华七世在国会开幕演说中也对它开火。因此,利奥波德二世最后只得同意肖拉埃特先生提出的无条件接管刚果的建议。沃泰尔在提到议会通过将刚果并入比利时的法案时指出:“昔日七个国家派去的慈善家和探险家,对布鲁塞尔地理会议主席比利时国王的崇高无私的精神和人道主义的愿望,曾鼓掌欢迎,十四个国家的全权代表,曾一致对刚果自由邦进入文明国家的行列表示由衷的期望,这些早已成为历史上的陈迹了!
二十年前,比利时国王曾要求议会准许他同自由邦建立个人的联系,说这种联系不会给比利时增加任何负担,同时,贝尔纳埃先生在议会一片掌声中,宣读了国王将刚果无条件地遗赠给比利时的遗嘱。可是当时人们绝未想到,继年的二千五百万贷款和年六百万贷款后,又增加了为装饰王宮的四千五百万特别基金,作为国民感谢表示的五千万特别基金和存放在尼德富耳巴希基金会、观光公司及科特达祖尔公司的四千至五千万的特别存款,此外,尚有几百万的钱财流往国外。
······刚果自由邦是在二十三年前条件具备时成立的,无疑是独一无二的奇特的历史事件。但是它在一致协议下又迅速消失,其情形更为奇特,更不寻常。它的消失旣不是战爭或起义的结果,也不是瓜分或其他暴力冲突的结果。如同它诞生时一样,它的寿终正寝也主要是以人道主义和文明为理由,通过和平的方式实现的······与所有的前例相反,将这个主权国家排除于各国行列之外不是通过外交方式,更不是根据黑人居民的意愿,因为人们认为沒有必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一个外国的议会凭借某些尚有爭议的权利,在不可抗拒的舆论压力下,宣告拜全权处理了自由邦生命的结束。真是至高无上的判决权,这与开始时对这个国家所抱的灿烂希望和所作的漂亮诺言,是多么的不和谐啊:历史上尚未出现过一个国家这样完结的记载。”
司法大臣朗坎先生承担了在议会为接管法案进行辩护的艰巨任务。年8月20日,以八十三票对五十四票和九票弃权通过由比利时接管刚果。同年9月9日,上院以六十三票对二十四票和十一票弃权,通过下院提交的这个法案。于是,刚果成为比属刚果了。一个立宪国家的支持和监护将代替绝对的专制统治。自由邦-勒鲁瓦一博利厄将它比喻为由一个豪富的父亲供养的私生子-终于获得承认和取得合法地位。列强怀着或多或少的关切的心情,承认了刚果并入比利时。美国和英国直到年才予以承认。
从利奥波德维尔的司法部到斯坦利普尔的豪华的大道上,依然耸立着利奥波德二世的骑马塑像,一个从未见过刚果、但却是刚果真正缔造者的国王的塑像。人们不知道对这个事业应该憎恨还是赞叹:一方面是无可否认的暴*,“鲜血染红的橡胶”,对刚果可耻的剥削;另一方面是在国际上有步骤地和坚定不移地反对阿拉伯奴隶制并发展社会事业和传教事业。他是个马基雅维里式的人物,走南闯北的江湖客,但又是天主教传教组织和文化艺术的保护者,正是这一切,或许最重要的是他的创立一番事业,并在死后把这事业以其名字命名的渴望,驱使他从事这些活动。
正像皮埃尔·儒瓦耶和罗西纳·卢因所说的:“在这位高傲而执拗的国王身上,兼备着帝王的雄图和精明商人作生意的才干。这种才干堪与他同时代的产业界巨头范德比尔特、皮尔庞特·摩根(国王一度同此人合伙)、约翰·洛克菲勒之流相媲美。他同这些巨头一样,敢于下大注、冒风险,而且无所忌惮。利奥波德二世不甘心于仅仅当一个受列强意志支配而保持中立的小国的立宪君主,长期来,他梦想他的国家拥有殖民地。”
布鲁哈特在对利奥波德二世的复杂的事业所作的精辟的分析中,突了两个时期,两个阶段:第一时期从年到年,这个时期取得了一系列外交胜利,最后导致承认他为自由邦的君主。第二时期纯粹是殖民地时期,由于所建立的剥削制度妨碍了对刚果的开发,并导致了新形式的奴隶制的产生,这个时期最后以失败告终。可是,布鲁哈特所以讲到失败,这只是从人道主义方面而言,是指殖民者传播文明的使命和国际保证的尊严方面遭到失败。
事实上,刚果辽阔的领土提供了三种巨大的资源:采集方面的资源(象牙和橡胶),这类资源可立即利用,但需要某种强制性行动;种植方面的资源,这类资源若干时候以后才能利用,需要整修土地,因此也是造成暴*的原因;最后是大量矿物资源,开发这类资源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收入巨大。没有一个其他的非洲殖民地能同时拥有这些资源。而在没有比利时国民的帮助的情况下,利奥波德二世竟能得到这些资源,这正象施滕格尔所指出的:“最主要的是在初期-当时任何人也不知道投下的资本能否收回几文-国王敢于挥金如土,因此他的事业得以建立而无须比利时的过问。”
结语
然而,这些财富远离海岸,因此必须修建十分昂贵的铁路。收购象牙常导致同桑给巴尔的阿拉伯竞争者发生冲突,恰巧,这些人又是奴隶贩子。至于橡胶,必须使用强制手段才能收集到预定的巨大数量。但无论经济上的强制手段,还是绥靖活动,都没有需要大量的支出。如同施滕格尔所说的,甚至在同阿拉伯人打仗期间,欧洲籍*官和下级*官从未同时超过四十人。在这方面,利奥波德二世可以毫不费力地从比利时*队中招募到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