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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23 23:09:00

阿拉比卡豆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

咖啡加奶就算卡布奇诺?

摩卡竟是一个地名?

还有军用咖啡?

在这里,你可以找到和咖啡有关的大部分故事,敬请收藏。

阴差阳错地,为《咖啡瘾史》这本书写了篇浓缩物,然后被对方小编放了鸽子,索性自己发出来吧。

摩卡是个海港

——咖啡的时空变迁

要追寻咖啡的起源,必然要剖析咖啡的原料——咖啡豆。从广义上讲,当今世界上的咖啡豆主要分为两大种类:一种是我们耳熟能详的阿拉比卡豆,它生长在高海拔地区,气息香浓,酸度较高,细腻顺滑。其原产地是位于东非的埃塞俄比亚;另一种咖啡豆叫罗布斯塔豆,一般生长在低海拔地区,咖啡因含量高于阿拉比卡豆,原产地为非洲刚果地区。

据考证,在至年前,最早使用咖啡的是非洲古老的柯法王国。当时的奥罗摩人尚未培养出饮咖啡的习惯,他们直接将咖啡豆与油脂混合,制成战前用的提神军粮。然而奥罗摩人并没有因此获得好运,战败后沦为奴隶,被带到埃塞俄比亚的哈拉古城,后来又辗转至也门的奴隶市场。一路上,奴隶们在嘴里含着这种独特小吃,咖啡豆就这样从非洲进入了阿拉伯世界。如今广为流传的阿拉比卡咖啡豆即由此而来。

所以有人认为,罗布斯塔豆早在数千年以前就已经生长在刚果森林中,而由奴隶带进哈拉古城的咖啡豆日后则演变成为了阿拉比卡豆。那些被俘虏的奥罗摩战士在不知不觉中对咖啡豆最早期的传播起到了重要作用。当然,那个时候埃塞俄比亚人除了吃咖啡豆外,他们所用的咖啡饮料,与人们今天所喝的咖啡还大有不同,后面再讲。

有些朋友喜欢简单的美式咖啡,有些人则酷爱更为复杂的拿铁和摩卡。摩卡之名来自也门红海沿岸的摩卡港。在埃塞俄比亚人发现了咖啡的妙处之后,邻近国家也纷纷受此影响,北至埃及,东到也门。咖啡经由此道进入了阿拉伯世界。

如今的摩卡港显得没落破败,只有清真寺那白色的宣礼塔巍然矗立。据说,大约在年,伊斯兰隐士夏狄利煮出了第一杯摩卡咖啡,而他也成为了第一个用咖啡豆制作咖啡的人。后来有葡萄牙水手驱船靠港,夏狄利用咖啡饮料帮助他们治好了疾病。自此,咖啡传入西方社会,闻名于世。随后的几百年里,摩卡港逐渐成为咖啡加工及贸易重镇。人们也记住了那个沿用至今的名字:摩卡。

在奥斯曼帝国的兴盛时期,摩卡港被纳入土耳其人的地盘。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在巩固了东方后,将矛头转向欧洲中部。年,土耳其大军围攻维也纳,整座城池人口骤降,几近沦陷。好在传奇的维也纳人哥辛斯基骗过敌人溜了出去,搬来波兰救兵,最终瓦解了土耳其的进攻。

有趣的是,这场战役不仅是奥斯曼帝国西征的终点,也是咖啡历史的重要时刻。仓皇逃跑的土耳其军队丢下了大批军用物资,其中就包括一袋袋神秘的绿色豆子。自此,由伊斯兰世界控制达数百年之久的咖啡豆就这样交到了维也纳人的手上。立下大功的哥辛斯基申请将这些咖啡豆作为自己的奖赏,并以此在维也纳开设了第一家咖啡馆。很多人认为,他是第一个在咖啡中加入牛奶的人,而这也可能是卡布奇诺的最初原型。

当然,在土耳其人惨败之前,欧洲各地已经燃起了咖啡的星星之火。

随着消耗量大增,咖啡的供应问题成为重要事项。欧洲各国也同阿拉伯人一样,希望能够在殖民地掌控咖啡种植和贸易。那段时期,甚至有人因偷运咖啡树苗而丧命。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年法国贵族加布里埃尔·德·克利冒险将咖啡幼苗运往新世界的精彩故事。当年,德·克利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施巧计盗出了皇宫的两株咖啡树苗,亲自装进特制的盒子,护送上船。在茫茫大海上,作为船长的德·克利赶走了突尼斯海盗,规避了荷兰间谍的算计,甚至将自己宝贵的饮用水分给咖啡树苗,最终成功抵达了加勒比地区的马丁尼克岛,开启了新世界的咖啡种植。他因此获得了瓜德罗普总督职位,并成为了全世界的咖啡英雄。

要知道,今天你我杯中香浓的咖啡,很可能就与德·克利当初舍命护送的咖啡树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如今,德·克利的后代凯瑟琳女士仍在传播着祖先的功勋,她就住在法国小镇迪耶普。

卡布奇诺的贵族喝法

——咖啡的制作与享用

了解过咖啡在地域上的发展脉络,让我们再回到咖啡本身。

回想一下,平时的你喜欢哪种款式的咖啡?简单直白的美式?苦涩浓烈的Espresso(浓缩咖啡)?还是丰富浑厚的摩卡?浓度、温度、成分、水质……种种要素都会影响我们味蕾的体验,然而它们的核心终归都是咖啡豆的品质。

其实,最早的咖啡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咖啡。曾经把咖啡当作食品的奥罗摩人,实际上并没有“喝过”咖啡,他们所做的其实是用嘴巴去咀嚼。然而在部族的祭拜仪式中,他们也会将咖啡豆与甜牛奶搅拌在一起,一边祷告,一边饮下。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早的咖啡提神饮品。也许你也注意到了其中那两个关键元素:咖啡和牛奶。

在咖啡传入埃塞俄比亚后,当地人发明了更奇特的饮料。这与我们今天所喝到的咖啡相去甚远——当时的咖啡据说是用咖啡叶子煮出来的。这样的喝法现在几乎已经绝迹。据考察,这种咖啡叶饮品有两种,最普遍的叫做“卡提”,是用烘焙过的咖啡叶煮成。另一种则直接采用晒干的咖啡叶,不加以烘焙。在加入糖和盐并以小火熬煮后,那琥珀色的咖啡饮品会带点焦糖味,还有果冻般的口感。

在夏狄利用咖啡豆煮出第一杯摩卡咖啡后,这种接近现代咖啡的饮料才开始普及。不过当时人们喝的东西可能并不怎么美味,因为大家还没有事先对咖啡豆烘焙处理的习惯。

在也门首都萨那老城中,传统咖啡更具特色。那里的饮料叫做“咖许”,号称如果制作方法正确,那么世界上没有比它更好喝的东西。有趣的是,它并非采用咖啡豆煮成,而是用豆的外壳,即咖啡豆的皮与肉为素材。当地老人在清晨祷告之后,最爱喝的就是这种饮料。

前面提到咖啡与牛奶。虽然全世界的咖啡馆里都少不了牛奶,但把牛奶运用到极致的国家恐怕还得说今天的印度。他们制作咖啡的方法并非新鲜过滤,而是用速溶的“咖啡薄片”加上牛奶和糖,再同肉豆蔻一起烹煮。用作者的话说,这种咖啡就像“热腾腾、甜得发腻的奶昔”,是他喝过最难喝的咖啡。究其原因,自然和印度视牛为神灵的文化密不可分。

在欧洲大陆上,最早向咖啡里添加牛奶或者奶精的地方是维也纳。这种喝法可能确实是欧洲人发明的,因为当年的土耳其人和印度人都忌讳这种搭配,认为牛奶和咖啡混合会引发麻风病。毕竟,维也纳和意大利是欧洲最早开始饮用咖啡的两个国家。他们都拥有以牛奶为底的咖啡,做法虽不同,名称却相仿:意大利的叫做卡布奇诺,而维也纳的叫卡布兹纳。后者如今已鲜为人知。

在维也纳最地道的咖啡馆里,你可以学到像皇家贵族那样品尝卡布奇诺的方法:在浓烈的咖啡中加入鲜奶油,然后把巧克力碎片轻轻洒在上面。要让鲜奶油在咖啡中慢慢融化,同时用心品尝。当鲜奶油融入咖啡中半英寸的时候,你才能拨开奶油,把杯子送到唇边……有人把卡布奇诺的这种喝法比作三个阶段:最初鲜奶油入口就好比甜美的童年,第二阶段的混合体验则像是略有负担的中年光景,而剩下的黑苦则好比老年生涯。懂得品尝咖啡的人都最欣赏最后这一部分,这听起来是如此奇妙。

据说,印度穆斯林巴巴布丹曾经训练猴子摘咖啡豆,这虽是坊间故事,但现实中也的确有猴子摘咖啡豆吃的自然现象。然而,没有人愿意享用经猴子消化过的咖啡豆,它们当然也没有麝香猫的待遇。可能很多人都听说过猫屎咖啡,印度尼西亚的麝香猫会选择最肥美多汁的咖啡果子为食,经过胃内的发酵,咖啡豆最终被排出体外。人们从其粪便中所提取出来的正是全世界最有滋味的咖啡豆。由于价格不菲,市场上的假货屡见不鲜。

如今,无论好喝的咖啡还是独特的咖啡,它们就躲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默默流传。也许是走过了太多地方,作为终极挑战,回到美国的作者思维大开,踏上了寻找最难喝咖啡的道路。美国向来以咖啡质量差,烹煮方法不讲究而著称。然而所谓的“最难喝”其实还有着更深层的意义。它也是最朴实无华,最大众亲民的咖啡。这样的东西就藏在荒凉的66号公路旁不起眼的咖啡馆中。那恐怕是美国最难喝的咖啡,同时也是最地道的美国咖啡。

天使与魔鬼

——咖啡的文化影响

领略过不同风味的咖啡饮料,我们再把视野放大,看看咖啡在人类社会中曾产生过怎样的影响。19世纪法国历史学家儒勒·米什莱认为,西方文明的启蒙从某种角度讲要归功于咖啡。由于咖啡的出现,民众的气质才得到了改造。也许有人觉得,这样去看待咖啡未免过于隆重。然而,的确有很多和咖啡相关的故事值得我们去铭记和品味。

千百年来,人们对咖啡的态度褒贬不一。膜拜者将之奉为神药,不仅提神醒脑,还能焕发男人雄风,化解疑难杂症,故极力鼓吹;嫌弃者则将它看作恶魔的饮料,扰乱人心,引发幻觉,故严加管制,唯恐避之不及。

其实,咖啡从来都是不变的咖啡,只不过人们的思想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下左右摇摆,将平凡的咖啡过度神化或者妖化。

那么,令你我为之陶醉的咖啡,为何曾经遭到鄙夷和反对呢?

我们首先要明白,只有当一件事情成为一种相对广泛的趋势,盛行起来时,才会出现所谓的反对。早在16世纪初,固执的宗教人士就把喝咖啡定成了一项罪。穆斯林掌权者在发现有人聚众喝咖啡后,便召开宗教学者会议,讨论咖啡的合法性。他们提出的反对理由令人啼笑皆非,比如说咖啡像酒,会引发醉意,会刺激神经;用手传递一杯咖啡的动作跟喝酒太过相像;把咖啡豆烘焙到氧化是《古兰经》禁止的……等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结果咖啡在麦加遭到严格禁止,成袋的咖啡豆被当街烧毁,连喝咖啡的人也要遭到毒打。这种暴力镇压在当时的伊斯兰世界中广泛传播,无论沙特、埃及,还是土耳其,都未能幸免。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持有这种态度。伊斯兰教神秘的苏菲派就对咖啡抱有独特的热情。

尽管困难重重,被人们所喜爱的东西终究会生根发芽。后来,反对咖啡的信徒们做出了妥协:在接受神的旨意时,保证心灵未受污染即可。自此,人们在每天做完第一次礼拜之后,便可放心地饮用那“邪恶”的刺激性饮料。

有趣的是,几百年前的奥斯曼人会在咖啡中加入龙涎香,从而达到催情的功效。然而,这与当时欧洲的医学理论完全相悖。马赛医学院的医生曾认为,咖啡中的“灰烬”会使人体脱水,并使中枢神经变得虚弱。在17世纪的伦敦,咖啡馆遍地皆是。英国的妇女逐渐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英国男士沉迷于咖啡,这让曾经勇猛的丈夫们丧失了活力。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当时多名妇女共同向伦敦市长提交了请愿书,要求对咖啡实行禁令,以保证她们婚姻生活的质量。

反对咖啡的动机多种多样,既有宗教信仰的考虑因素,也有民间不靠谱的医学认知,同时还不乏统治阶层的政治手腕。17世纪40年代,恶毒的苏丹王穆拉德四世在伊斯坦布尔的咖啡馆里看到理性智者议论帝国制度,批评时政。于是他开始大规模镇压和咖啡有关的一切人员与活动。其目的很简单,控制人民思想,避免大家妄议朝政。直到穆拉德因酒精中毒去世后,伊斯坦布尔的咖啡馆才慢慢恢复。只不过很多咖啡从业者早已逃亡到国外。

那个时代,欧洲大陆可以说是浸泡在酒精之中的。各大城市随处都可以看到摇摇晃晃的醉汉,整个社会都透着一股浑浊的酒气。随着咖啡的流行,人们的头脑也逐渐清醒,咖啡馆也成为催生人文与民主的重要场所,甚至还是科学与艺术的灵感地。

咖啡不仅被视为酒精的替代品,还被当作肉体与精神的兴奋剂。欧洲在这种黑色饮料的浸润之下步入了兴盛时期。与咖啡相关的产业也为人们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回想当初奥斯曼攻打维也纳的那场战役,逃跑的土耳其人恐怕万万都想不到,他们留下的绝不仅仅是一袋袋没用的豆子。那些礼物与欧洲大陆的发展想必有着某种关联。土耳其被打败后,维也纳的面包师们开始仿照奥斯曼旗帜上的新月图案制作面包,以示胜利。后来这种面包传入法国,化身成为我们熟知的“可颂”。自此,每当欧洲人在早餐桌上享用咖啡与新月面包的时候,土耳其的失败也在无形之中被一遍又一遍地嘲弄着。

伴随咖啡需求量的日益加大,我们也应该了解一下关于咖啡的黑暗面。前面已经讲过咖啡如何进入新世界的故事。在那片新天地中,却有着令人不安的血泪过往。可以说,咖啡与奴隶一直如影随形。在德·克利将咖啡苗带到马丁尼克的十年后,法国政府开始每年引进3万名非洲奴隶。

若从数量上讲,巴西所引进的奴隶位居全球第一。在两百年的时间里,总共约有万名非洲人被带到巴西的私人咖啡庄园中沦为奴隶,而且相当一部分奴隶最终客死他乡。这一数字令人震惊,直到今天,很多巴西人的身上仍传承着非洲血统。当初那些咖啡王奢靡生活的背后,是无数黑人农奴的辛酸历史。

西方世界大多拥有自己的殖民地,每一片咖啡园都构建着他们的原始积累。法国占据着加勒比海,葡萄牙拥有巴西,荷兰则霸占了印度尼西亚。然而英国的殖民地既没有咖啡园,也没有茶园。他们有的,是印度北部的“鸦片工厂”。

美国可以说是西方世界中完全以咖啡为基因的国度,他们也将咖啡的功能发挥到了极致。

南北战争期间,北部联邦政府的士兵就像当初埃塞俄比亚的奥罗摩战士那样,通过摄入咖啡来提升战斗力。而南方联盟由于禁止对外通商,故没有咖啡当作兴奋剂,最后战争失败。至于其中是否存在着联系,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早在19世纪,美国军方就已经开始研制军事专用的咖啡。那种浓缩的块状咖啡只需要放到嘴里咀嚼,可以说是最早版本的速溶咖啡。到了年,他们开发出了粉末状咖啡,后来广泛运用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时美国军方的咖啡消耗量巨大,每个月需要15家工厂供应万磅产品。随着世界进入和平时代,美军专门为打仗研制的速溶咖啡也保留下来,传入民间。在越南战争结束的前几年,第一家星巴克店在西雅图开业。

香浓有价

说到今天的咖啡商业帝国,星巴克无疑占据着食物链的最顶层。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能够见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大长头发美人鱼商标。正因为如此,很多人都对星巴克持批评态度。客观地讲,尽管许多小咖啡店被迫关张,但这是大型企业发展的必然结果。最重要的是,对大众来说,星巴克咖啡的品质可以说是上乘的。无论咖啡本身,还是店面环境,都能够令人满意。

凡事皆有两面性,在我们享用着美妙咖啡的同时,也不应忘记一些严酷的事实。无论农业耕种还是畜牧养殖,首要的问题就是开辟田地或者草场。咖啡种植亦是如此。

为了满足全世界对咖啡的巨大需求,很多种植园都是以森林砍伐为代价换来的。巴西雨林由此遭受的破坏对全球生态系统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早先,大多南美农场都采用“遮阴式”的种植方式。人们可以把咖啡树种在树荫下面。但是到了20世纪70年代,巴西的种植园发生变革,开始采用所谓的“阳光生长法”。也就是说,整片森林都被焚毁,然后完全以咖啡树替代。由此引发的环境问题颇为严峻:土壤质量降低,生物多样性减少,固水固碳能力丧失……这一切都和地球近几十年经历的气候变化密不可分。

也许当你下次坐在咖啡馆里享用那份醇香时,心中会偶尔掠过森林与大海。

于是,你少取了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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