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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浅话忆ldquo淡一rdquo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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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对淡一的淡水邨正是它!

“淡一”,就是卢湾区淡水路一小,伊是我小辰光格母校,其实,伊岂止与我有约,整条东昇里格同龄人差勿多都出其门下。至于我伲“3号里”,则更是三生有幸:母亲一辈,三姐妹高中裨文、务本女中毕业都曾在此执教,人称大汪老师,汪老师,小汪老师,只是旧时称作美心小学而已;我们这一代,表兄弟姐妹淘十一人,有八位毕业于“淡一”;而我们的下一辈计有四位子女在此就读,前前后后居然三代十五口,足足“一打”还出头呢!并且情份远不止于此,“淡一”首任校长郑光庚,系民国初南社著名诗人柳亚子先生妻妹,她和亚子先生夫妇和我外祖父、外祖母皆是江苏吴江人氏,且他们的府第就在复兴中路、淡水路一角花园公寓西侧的独幢头洋房里,和东昇里仅一条淡水路间隔,真所谓咫尺之间。亚子先生膝下无诟、无非都曾在此与我大姨桂伯同仁、同事,直至五十年代中后期,郑光庚女士还任淡一副校长呢。

当年的淡一,就坐落在而今沪上最为时尚、摩登的新天地复兴SOHO广场上,和东昇里同属一个地块——复兴中路、淡水路、合肥路、马当路方方正正合抱一个四边形,只是东昇里在东北面是复兴中路门牌,淡一偏居西南属淡水路街面建筑。很可惜,早在潘石屹“大手笔”之前,九十年代中后期便已遭拆除,原址再建后,医院了。和当年的诸圣堂、幼稚园一起,成为复兴SOHO广场硕果仅存的“三大件”,淡一,就此寿终正寝。

上世纪五七年,我七岁入学,一只紫绛红书包,兜里一只当下已难见一面的木质铅笔盒、一块彩绘铅皮书写垫板,一个蓝镶边白底搪瓷带柄水杯,袋在一只姆妈手功缝制的茶杯套里,就挂在书包背带一侧,一路晃荡过去——出弄口朝西过康乐邨糖果店、过玉珍里、过周献文牙医、过圣德幼稚园、圣德堂(后来改称诸圣堂)小转弯沿淡水路直行,过一幢西式花园大洋房、过宗业里,贴对对面淡水邨就是淡一校门了。

六十年前笔者硕果仅存的那只木质铅笔盒

现在想来,这个地段可真是原本法租界闹中取静读书的好地方。步行不过几分钟,长城大戏院、法国公园、霞飞路*金地段,车水马龙热闹场所尽数涵盖,可偏偏就在这个“点”却又出奇的幽静——医院,隔合肥路是著名的萨坡赛路小学,后来的卢湾区一中心,朝北则是谧静、肃穆的教堂,除了撞钟之音,便是管风琴悠扬的唱诗班童声赞美诗《桑塔露琪亚》、《重归苏莲托》,贴对淡一两侧是法租界成片的西式高档住宅区:淡水邨。蒋介石、陈洁如当年养女蒋瑶光和其夫君陆久之便长年居住于此,民国大作家《北洋*阀史话》全八册著者陶菊隐前辈、梅大师著名琴师倪秋平先生全家,包括其大公子上海乐团首席小提琴家倪文震、魔术大师张慧冲等均与淡一毗邻而居。可以说,这里走动、出没,大致都是高级白领、自由职业人士,深居简出不喜张扬,环境终年清静偶有传来也只是梵华灵的飘逸声响。

印象中的淡一,由二幢西式洋房组建而成,坐北朝南拾级而上,前是一个周整的大操场,北面背靠宗业里大弄堂主道,校门则在偏于教学楼的西南角里门面朝西对着淡水邨。据3号里大人讲,三十年代此地是上海通志馆,馆长就是柳亚子,吴江同乡文人徐蔚南先生任编撰主任,后来才改为小学。

进校门左手是门房间,记得我上学第一天,打钟老人还是母亲她们执教时的老校工,人称“揿纽”——多好白相格名字啊,从此牢牢印在我心底足足一个甲子!因为上海人内衣纽扣有种常见样式叫“揿纽”,是铝制品、圆形状、雌雄爿各一片,分列衣襟两侧。

然后,沿围墙一路向北是条遮雨长廊,直通西部教学楼。那是学校为方便师生上学躲避风雨而筑。就在这里有我记忆深处一个重要“活动点”——学校唯一一张正规乒乓桌在此。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我就读淡一的六年岁月本是中国兵坛扬威的起点吧。第二十五届世乒赛容国团首夺男单世界冠*,然后庄则栋李富荣三度蝉联世乒男单冠亚*,徐寅生十二大板勇挫星野,张燮林削死荻村“一只狼”(荻村伊智郎)这些故事我们几乎倒背如流如数家珍。上海和全国一样,掀起了一个打乒乓的热潮,条条弄堂、家家人家都搭起桌台板开打,而淡一这一张乒乓桌,天天连轴转而永无宁日。每每十分钟课间铃响,各只教室就冲出一批小朋友,手握各种材质乒乓板,自备了乒乓球,难得一见的是日本产反胶海绵乒乓板,多的是“光板子”,我手中是一块红色正贴塑胶粒子乒乓板。队伍好长排满过道,但次序精良有条不紊。为了多一个人参与,为了节省时间大家约定俗成:攻擂守擂各有一次发球机会,攻擂者在先,若输则下,若胜便有守擂者再行发球定输赢。

搓球、削球、推挡,上旋、下旋、侧旋乃至发球抢攻,这一些道道应该说,我大多是在这张桌子上“缠清爽的”。蛮滑稽,我运动属一塌糊涂,可偏偏打乒乓总能上前抵挡一番,家兄讲,这也算那个时代人的一大特长吧!当然,班中佼佼者阿刚便是其中之一,常年“霸”在淡一乒乓桌前不离不弃,是为昔日一大看点。

学校操场,在我一、二年级远没如此完整,中间更有竹篱笆隔开,圈去好大一块场地!从缝隙中张进去,好像还是人家居民花园呢,从而把两幢教学楼生生分隔为两半,当时称作“西部”和“东部”。直要到二年级后才予以拆除,从此合二为一。记得拆除后第一次全校性广播体操,领操台就在遮雨长廊一侧,那年家兄四年级,他就在这一司令台面东而立领操示范。乐得我放学回家一路癫狂喜告父母:阿哥今朝勒上头呢,前言勿搭后语,语无伦次,弄得双亲一脸茫然。

渐渐操场东南角多了个跳远用的大沙坑。从此,课间低年级小伙伴都在此挖地道、掘壕沟,弄个陷马坑白相。每每夜间汏脚,姆妈总要从春鞋里倒出一地粗沙,笑对我讲:侬阿是勿晓得脚重格?

不久,东部教学楼东侧,操场又竖起了一个大木架,至少五根长竹竿直冲云天,立马,伊成为学生的王道乐土。永远如“鱼鹰”一般,总有几个高年级男生在竹竿顶上粗大铁架子上,端坐勿动,声色勿露。总要等低年级几只小戆大爬竹竿爬得大汗淋漓,五斤哼六斤爬到“半山腰”,只见“鱼鹰”伊拉发力、动身了——一路下滑、一路快速侧身一只手搭到另一根竹竿,然后双脚凌空腾挪移位收手疾速下滑,瞬间一气呵成,活生生硬逼着才过半程的小朋友“一道下去”。一阵哈哈之后,放眼看去:上头“鱼鹰”端坐照旧、下头多了数张“哭脸”。

——这套把戏,说真的男同学都曾经历,前半生演哭脸,后半生扮鱼鹰!

到了高年级,学生对操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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